这个破玩意总挡着柳折枝的脸,老子拆了它!柳折枝只觉得一阵疾风擦着侧脸而过,以为他要动手打架,想着打便打吧,总归是自己不占理,哪知却半点没伤到,只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碎裂声。低头一看,戴了几百年的面具碎成了一地碎片,还有某人的脚在上面故意踩了踩。怎么发火了不对着我,反而弄碎了面具?“你……”“你什么你?”墨宴冷笑一声,“看到没有,老子对面具都这么狠,你要是再把我变狗欺辱我,信不信我……老子……”他是想威胁的,还想着越狠越好,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能怎么威胁。骂一顿?骂狠了他又委屈巴巴说老子凶。打一顿?细皮嫩肉的碰一下就红,谁能下得去手打啊。“老子下回双修就两个一起!”墨宴总算想出了合适的惩罚,满脸都是坏笑,“不信你就试试!”柳折枝瞳孔颤了颤。为何还有下回?两个一起……嗯……不合理。但是墨宴很混账,比做蛇蛇时顽劣的多,倒像是……做的出来的。社恐发作的折枝仙君更害怕了,默默往后退了退,也不说话,就盯着面具看。虽然社恐,但是想转移话题的心很是急切。不能两个一起,不要这个话题。遇到这么混账的死对头,现在还被迫生活在一起,柳折枝不得不逼着自己多说一点话,憋了许久才吐出几个字来转移话题,“面具……议和时还要戴。”墨宴:??!老子在威胁他啊!他不害怕,他还想让老子赔面具?!“你他娘的……”“碎了。”柳折枝和他同时开口,听到他的骂声便停下了,见他没往下骂,这才犹豫着继续往下说,“面具,戴不了了。”墨宴:“……”他为什么看着又这么委屈?!果然他们正道都是伪君子!干了坏事还倒打一耙装可怜!连柳折枝这样看着一身正气的人都这么熟练!肯定是段承乾那老不死的教的!“戴不了就不戴!”别指望老子会吃你这套!这些招数你们正道都玩烂了,老子早就百毒不侵了!他还是很凶,柳折枝觉得自己转移话题失败了,暗自叹了口气,想着果然社恐就是社恐,根本跟人相处不了,只能默默闭嘴琢磨该怎么再弄个面具了。这些年他不敢出去买面具,随手在路边捡的面具一直在用,也没有备用的,因为从未想过会有人弄碎,如今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新的。买东西对社恐来说更可怕了,如今这样他下山去买也是不切实际,那就只能自己做。问题是柳折枝还不会,只能找出一块看得过眼的玉石试着雕琢。他做事认真,专注起来便自成一界似的,专心雕刻面具不出声也不看人,落在墨宴眼中这就是在冷战。他昨日快把老子磋磨废了,现在还敢给老子脸色看?!堂堂魔尊哪能受这个委屈,瞬间也开始冷战了。于是一整日两人明明共处一室,却分坐两个方位,半点交流也无,就跟看不到彼此一样。柳折枝是不断尝试雕刻面具,废了一块玉石便换新的,每次尝试学习新的东西都乐在其中,墨宴则是结结实实的气了一整日。越气越想不通。柳折枝他到底凭什么啊!凭什么他把老子变狗了还好意思跟老子冷战!可让墨宴去问他又拉不下那个脸面,不问又憋得要死。最后实在憋得难受,思来想去默默化成了蛇身,不是长大后手臂那么粗的大蛇,是当年刚被柳折枝捡到时巴掌大的小蛇。老子就偷偷去看看,看一眼再咬他一口,咬死他算了!心里这么想着,墨宴偷偷摸摸爬过去,明明已经很小心了,也确认柳折枝没有抬头看,却刚靠近就被两根和白玉相差无几的白皙手指捏住了。“蛇蛇亲亲。”柳折枝雕刻得入神,发现蛇蛇靠近拿起来便亲,亲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不对,如今蛇蛇化形变墨宴了,手指一僵,小蛇“啪嗒”一声掉下去了。落地的瞬间小蛇化作比他高出将近两头的男人,咬牙切齿瞪着他,“柳折枝!”亲就亲,亲一半把老子扔了算是怎么回事!真他娘的把老子当狗了?就这么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?!“嗯。”柳折枝应了一声,拿起只雕刻了一半的玉石面具往脸上遮,其实只雕刻出了两个眼睛,他就透过那两个位置看,眼睛眨巴眨巴,一副淡漠又无辜的样子。墨宴本来就生着气呢,硬生生被他这举动给气笑了。“你这是什么破面具?玉做的戴在脸上你也不怕累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