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在这股反弹回来的力量的“映照”下,他看到了其中无数的“杂质”。
他看到了隐藏在锋芒之下的“傲慢”,看到了对“不败”名号的“执着”,看到了对过
往辉煌的“留恋”,看到了对被囚禁的“怨愤”……这些情绪,这些心念,都化为了一
丝丝肉眼难见的黑色丝线,缠绕在他的剑意之上,让它变得不再纯粹,不再通透。
更让他感到惊恐的是,他看到自己的剑意中,充斥着太多无用的东西。
为了追求所谓的“一剑破万法”,他叠加了太多的变化。为了彰显“不败”的威势,他
的剑招中充满了霸道与威压。这些东西,在过去是他战无不胜的依仗,可现在看来,却
成了阻碍他剑道再进一步的累赘与枷锁!
这面墙壁,这座监狱……它没有镇压自己,也没有惩罚自己。
它在“教导”自己!
它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,在告诉他:你的剑,走错了。
这个认知,像是一柄比他自己的剑意更锋利、更无情的巨剑,狠狠地刺入了他的道心!
“噗——”
李太玄猛地喷出一口金色的血液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。他踉跄着后退几步,眼神中
第一次露出了茫然与动摇。
他败过吗?
没有。
他自创剑道以来,从未败过。
可今天,就在这里,他甚至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,他的“道”,就被人以一种如此温和
、如此彻底的方式,击败了。
他的“不败”,成了一个笑话。
控制室里,林越呆呆地看着监控画面。
他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切开空间的恐怖剑意消失不见,然后剑帝就跟见了鬼一样,自己吐
血倒退,一副道心破碎、怀疑人生的模样。
“这……这就完了?”
林越眨了眨眼,有点没反应过来。
他完全没搞懂发生了什么。在他看来,就像一个员工气势汹汹地拿着辞职信冲进老板办
公室,结果被老板画的一张大饼给说懵了,自己又灰溜溜地回去继续干活了。
劫后余生的庆幸感,让他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“我就说嘛,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。”林越重新坐回椅子上,翘起二郎腿,拿起了广
播器,用一种过来人的、带着点“关爱”的语气说道。
“李太玄同志,冲动了吧?年轻人,火气不要那么大。”
“你看,我让你去修剪草坪,是为了什么?就是为了磨磨你的性子,让你静下心来,体
会一下生活的本真。剑道,杀气太重,于修行无益。”
“现在想通了没有?想通了就去干活吧。那把剪刀和洒水壶,我已经给你送到牢房门口
了。”
这番充满了“社畜智慧”的官腔,一字不漏地传到了李太玄的耳中。
每一个字,都像是一记重锤,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。
磨磨我的性子?让我静下心?
原来……原来他从一开始,就看穿了我剑道中的问题!
他知道我的剑意中充满了戾气与杂念,所以才故意用“修剪草坪”这种最平凡、最需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