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问你啊!他死了吗?!”
防空洞已崩塌,她要面临什么,她都没把握了。未来的未知不安地渗透当下的每一秒钟,她无力反抗。她单手用力掐住他脖子,“他死了吗?”
陆钦南望见她掉下来的眼泪,眉头皱起,耐着性子擦掉她掉下来的眼泪,无心分辨她这眼泪到底几分真又几分假,若是假的,自然是好,可若是真的呢?他无心分辨了。
“死了——”
钟霓拿起沙发上的枪,用力抵上他额头。明亮的灯光下,她眼里迸发出的怒意好清晰,陆钦南静
静凝视她,揩掉她脸上的泪迹,湿漉漉的手指放进他嘴里,尝到了她眼泪的味道,也辨出真假。
他笑,“你又骗我。”
钟霓爱的人不是傅时津,爱的无非是起初的那种感觉,病态不已。他趁机钻进了她的病态的感情缝隙里,也不知是何时就取代了她要的那份感觉。
可眼下,欺骗的感觉犹如被至爱之人所背叛。
她一手持枪抵着他额头,一手掐着他脖子,“到底是宾个骗宾个啊?傅时津?还是叫你什么陆钦南?哇,阿sir,你好叻啊,好叻啊,我比不过你。”食指按住扳机,“傅时津死了,你是如何混进警队的?你有什么目的啊?坤叔的死,跟你有无关系啊?还有,你这张脸……”钟霓静住,蹙眉望着这张脸。
她忽然觉得有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要将她罩住。
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两张相同的脸呢?那么,背后是什么?针对的是整个警队?
但,不对,她不过是一个重案组普通的警员而已,除了背后,刚刚因为坤叔案件受到牵连的爹地——总部总警司钟柏年。
她惊惧地看着陆钦南,顿觉不可思议,“你目的是钟柏年。”不是问句,是肯定。
陆钦南望住她,轻笑,揉了揉她的唇角,真心夸她:“宝贝真聪明。”她越聪明,他后面的路就越难走,就不能将她拉下浑水。布置二十几年的计划,计划这么脏,他可舍不得弄脏他的宝贝。
他绷紧了脸,抬手握住她抵着他额头的枪,倾身向前,头也用力抵上枪。
“是啊,你是总警司的女儿,我不搞你搞谁?”
钟霓持枪的手因愤怒而发抖。
“开枪。”陆钦南眼神温柔地看她。
钟霓慢慢往后退,可腰上的那只手束缚着她。“傅——不对,应该是陆钦南,陆钦南,你以为我不敢开枪吗?”
陆钦南揉了揉她面颊,笑,“你敢,除了你,没人敢拿枪这样指着我。”这样拿枪指着他的人都死了。
钟霓看着这张脸,看着他温柔的眼,这双藏着温柔月夜的眼,她是心甘沉溺进去的。
她爱他吗?
如今答案还重要吗?
钟霓松了手里的枪,用枪托袭上他这张脸,毫不留情。
“我是差人啊,我做乜要开枪
啊!我们还没离婚啊,离婚了,我一定开枪!”她擅长腿攻,也真的毫不留情用腿攻击他。起身,一脚踩上他胸膛,眼神冰冷地看他。
他由得她动手,双手摊开,低头看向踩上胸口的脚,嗓音低低,笑出声。
“不许笑!”她腿上施力,更用力踩住他。
他用力握住她脚腕,轻轻笑,“你喜欢我笑。”跟她享受时,他冲她笑,她就比平时更紧致,每个细节,他都记得一清二楚,哪舍得忘掉。
他突然用力推开她小腿,右手迅速勾住她腰身,欺身上前,一个反转,她便被他反摁在沙发上。她太厉害,尤其是腿功,他只得麻烦一点,忍受她两只手的攻击,抱着她去卧室。还未到达战场,她挣开他的束缚,在卧室门口同他大打出手。
他单手束缚住她双手。在黑暗的地方亲吻她,感官得到的刺激比平时更清晰。
“阿霓,我给你机会开枪,你不开枪,是不是说明你爱我?”
钟霓冷哼一声,“晚上是很容易做青天白日梦啦。”
陆钦南笑了一声,啄吻她脸颊,慢慢便啄到她软软的嘴唇上。为什么她的嘴唇可以这样软?是不是人人都这样?
他温柔描绘她的唇线,她突然张嘴要咬过来,他捏住她嘴巴,鼻尖蹭弄着她的鼻尖,“小坏蛋。”
“比不过你。”
他拉下她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,“就当是我做梦好了,梦里有你,我知足。”
钟霓皱起眉,讥讽一笑,“你爱我啊?”讲起来,她好像都没听过他讲一句我爱你。周遭这样暗,她看不清楚他的眼。陆钦南拉着她的手摸到他的纹身上。
“这里,是你的。”
再到另一个地方,“这,也是你的。”
钟霓又笑了一声,“你不是傅时津,我点知你这到底是宾个的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