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续几轮箭雨过后,韩韬下令弓箭手停下。他抬头看着阳翟那高耸厚重的城墙,心知若敌军死守不出,自己确实奈何不得,只得下令大军回营。
回到军帐后,韩韬问裴元绍:“城中锦衣卫,可有要紧情报?是否有能策反之人?”
裴元绍语气带着愧意:“回禀主公,暂未有任何收获。”
韩韬眉头微皱,缓缓吐出一口气:“看来,只能待攻城器械抵达后再做图谋了。”
裴元绍继续道:“末将以为,即便如此,也不能让敌军安稳无忧。若能日日骚扰,常给他们压迫,必令其心惶。”
韩韬点点头:“有理!”
次日上午,旌旗猎猎,战鼓雷鸣。张飞一骑当先,纵马来到城前,猛地勒住缰绳,虎视城上的敌军,声若狮吼:
“城中鼠辈听着,速速滚出来,与你家张飞爷爷大战三百回合!”
城上一片寂静,无人应声。
张飞哈哈狂笑:“一群缩头乌龟!还不如娘们!
城上,许褚双眼赤红,咬的牙齿吱吱作响,胸膛剧烈起伏,恨不得立刻下去将张飞撕碎!
张飞见城上毫无回应,骂得更狠,直到嗓子有些发哑,仍无人出战。失去了耐心,一挥手:
“放箭!”
瞬息之间,乱箭齐发,齐齐扑向城头。阳翟守军立刻乱作一团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许褚下令弓箭手还击,然而黄巾军弓箭射程远胜己方,张飞又立于射程之外。
张飞见状,仰天狂笑,笑声里满是轻蔑与嚣张。
许褚面色涨得通红,怒吼声在城头炸开:
“张飞!你休要猖狂!爷爷这就下去宰了你!”
说罢,转身便要下城。
几名将领急忙上前拦住他:“将军不可!郡守有令,谁也不得擅自出战!”
“滚开!”许褚猛地一推,把拦在面前的一名将领推得踉跄后退。他双眼通红,已经听不进任何劝告。
几名将领互相对视一眼,心知不拦不行,一齐扑上,将许褚抱住。
许褚咆哮:“放开我!你们大胆…”
“将军,得罪了!”几人一咬牙将许褚抬下城去。
…
许褚要出城迎战张飞的消息,很快传到了郡守耳中。郡守“啪”地一声拍向面前的案桌,震得案上竹简跳动,喝道:
“许褚此人虽勇,性情却过于鲁莽!怎能如此不知轻重!”
堂内一时鸦雀无声,主簿进言:
“张飞那厮的确嚣张,不过许将军事后已知悔意,请大人莫要动怒!”
郡守冷哼一声,良久才压下火气:
“张勋还有两日便可到达阳翟,在此之前,谁都不能惹出篓子!传令下去,任何人胆敢擅自出城,军法处置!”
“是!”左右齐声道。
主簿趁机再次开口:“大人,臣担忧黄巾贼子或许会剑走偏锋,趁援军未至,孤注一掷攻城。
李通自归来后,一直在军械库效力,不如将他调去协助守城,尽一份力。”
一听“李通”二字,郡守眉头猛的一皱,冷冷道:
“一想起此人,便叫本官心里作痛。我调阳城附近各县兵马,甚至其他县人马都给了他,结果全军覆没,还丢了阳城!
本欲让他坚守至张勋到来,谁料他失手过早,使得阳翟过早的直面韩子韬,乱我大计!”
主簿道:“李通罪责确凿,众人皆知。但这几日他苦心悔过,急欲戴罪立功。眼下最紧要的是防范韩子韬孤注一掷…”
郡守沉默片刻,手指轻敲案桌,终于点头:
“好吧,就让李通去协助许褚守城吧!”
“是!”
另一边,军械库里,当命令传到李通耳中时,他仰天大笑,透着久违的得意。吴霸在旁躬身道:
“恭喜将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