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卿早些时候在地里种了些菜,可以供自己日常吃。
她拿了个锄头刨刨地,便想起今日货郎就该路过村头,她正好去他那里买些时下适合的菜种子。
隔壁男人出了门去,那马便立在他们相邻的篱笆边,半个身子都越了过来。
秦卿不理它,只将前天夜里天淋了雨的玉米拿出来晒,这便出门去了。
在当地四个村子里,向溪村是最偏僻的一个村子,村东尚可,时常有人经过,可秦卿在村尾,就是村里人都鲜少会路过。
她正穿过一个小巷,却不巧见到了一个难缠的人。
这人是村里有名的无赖,同样爹妈死的早,顾怀溪荣归故里,而顾俊才却混成了个十足的无赖混混。
秦卿从远处走来,顾俊才便咬断了嘴里的草根,目光落在对方衣料紧绷的胸口,往下纤细的腰肢,神情甚是猥琐。
“阿卿,你好多日子都没来见我了。”他走到秦卿身旁,距离近得过分。
秦卿忙闪开,“顾俊才,你少胡说。”
她退也不是,只能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。
那顾俊才却死缠到底的样子,追着她走。
“阿卿,你丈夫死了之后我就见你鲜少开心,我也只是想讨你开心而已,你身上好香,是什么香,你擦在哪里了?”
秦卿走得快了,他竟有些追不上,鼻息间那种莫名的香味若即若离,刚远去一点,顾俊才便忍不住伸手去抓。
秦卿走在前面毫不胜防被他抓住手腕。
顾俊才只觉得入手柔滑,一颗心直颤,另一只手也抓上去。
“阿卿阿卿,你身上好香,你擦在了哪里快给我看看……”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。
秦卿急了,要攀比力气她是比不过这顾俊才的,她四下看了看正无人。
“阿卿,这里不会有人路过的,你别怕。”顾俊才只当她怕了,脸上笑容就愈发大了。
不料秦卿微微颔首,“确实是没人……”
她声音像蜜似的又甜又软,撩得他神魂颠倒。
秦卿见他那模样恶心欲呕,却蓄足了力气飞起一脚。
“嗷——”顾俊才两腿间一阵剧痛传来,顿时躬下了腰,秦卿推开他提着裙摆转身就跑,不多时都跑远了。
秦卿跑了老远,几乎用尽了力气,整个人坐在树桩子上气喘吁吁。
偶有人路过,她也不理睬,只等自己歇够了,继续往村口走去。
正好这时货郎挑起了担子要离开,秦卿忙追上去拦住,拿了几个钱将种子换来。
回去的路上,秦卿仔细着走,经过那处偏僻的地方,她就缓下脚步,等有人同行时候,再慢吞吞走过去。
等她到了家里,才猛松了口气。
原先她左右都没邻居的时候,她还害怕这顾俊才会不会跑她屋里来,可眼下家右边是有人住的,她难免又有些庆幸。
秦卿往里走去,忽然眼尖地看到自己挂在外面的玉米秃了半截,她眼前顿时一黑。
她存了好久的玉米花子,就打算晒干了剥下来熬粥吃的……
要知道她平时连肉都吃不上,她吃的都是白馍馍!
秦卿扭头,便看见邻居的大黑马正若无其事地打着响鼻,除了它之外,附近就再无其他生物。
她心中存疑,却没什么证据,只好放开那玉米,若没事人般进了屋去。
秦卿坐在铺上,脱了鞋子,将罗袜也解了,她拿巾子擦了擦脚,又揉捏了两下,这才舒服些许。
她正要将袜子套上,忽然又听见了外面的动静。
秦卿忙趿上鞋子将门一把打开,把那偷吃玉米的家伙逮了个正着。
“好你个黑心马,偷吃我的玉米!”秦卿奔过去把罪魁祸首抓了个正着。
那大黑马不怕,见秦卿的拳头落下来的时候又照着昨天那无赖样子叼住秦卿的袖子。
秦卿气得非要叫它好看,便拔下脚上的鞋子朝它脑袋上抽了过去。
“你再不松口,我就把你脑袋敲开花!”
她刚说完,那无赖黑马就松了嘴,随她怎么打都不闪不避,这个时候,秦卿便看见隔壁院门被人推开。
主人回来了。
而秦卿正凶神恶煞抓着鞋子抽打着人家的坐骑。
顾怀溪扛着一堆木柴进来看见这一幕时,也只是习惯性地拧了眉头,尤其是在他看见了对方□□在外的白嫩小脚,他便不动声色的挪开了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