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雀澜也想睡,但季时韫的心跳太剧烈了。她摸着打开床头的灯,坐起来道:“你别瞎想了,脑补一些有的没有的。我怀孕的时候没什么孕反,生的时候也打了无痛,想办法尽力把生育损伤降低。而且粒粒不难带,很快就能睡整觉了。”季时韫拉着她的手,还是哽咽:“我让你受苦了。”“……”徐雀澜点点头:“好的,你的道歉我接受了。真的,睡觉吧。”她躺下来看着天花板,转移话题:“我刚开始的时候也没有经验,还是彭芳告诉了我很多。有一次粒粒不哭的时候我就没给她喂奶,结果彭芳说孩子可能是饿晕了,吓得我赶紧喂奶。我的奶水很少,粒粒多数吃的奶粉。”季时韫目光闪烁:“奶粉很贵,你当时……”“分手的时候你不是给了我一笔钱吗?还有你之前兼职的钱也都给了我一多半。我都攒着没花,花的大部分都用来钱生钱做小生意了,”徐雀澜看着他道,“所以粒粒的奶粉钱其实你还是出了一多半的,虽然你不知道。所以你不用愧疚,我原本就没打算让你知道。”“粒粒挺乖的。”她补充道。季时韫抱着她,小声道:“我知道,但是我还是觉得……”“粒粒个子高,身体很壮,很少生病。她一岁多的时候,市里面好多小孩子肺炎。一两岁的小孩很容易得肺炎,但粒粒没有。”徐雀澜轻声道,“你幻想的那些我们母女流露街头,没钱吃饭,没钱租房子的事情都不存在。”“辛苦你了。”季时韫抽搭一下,把头埋进她肩头。“这么长一道疤,”他摸着她的肚子,“是不是很疼,很难受。”“我要和你说不疼,不难受肯定是假话,也不尊重每一个生过孩子的妈妈。我的选择是我自己做的,和孩子的父亲是谁无关,无论是谁,我都会生下来自己带,”徐雀澜捂住他的手,“所以疼不疼的都是过去的事了,我都不想,你想什么。”季时韫秘密徐雀澜脸上没有慌乱。她注视着徐怀信的脸,在和他沉默的对峙几秒后从他身侧走过去。徐怀信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徐雀澜忽略,他立刻上前追上去,但手还没等碰到徐雀澜的手臂就被从车上下来的人一把推了回去。季时韫背对着徐雀澜,所以脸上的表情再也没有隐藏。他的神情阴冷,目光像涂着信子的毒蛇,抓着他的衣领将他向后猛地一推。徐怀信踉跄一下,季时韫没再和他说什么,转身上了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