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，像是为了报答，万里晴醉醺醺问：“叶空雨，你想玩一夜情吗？”“和谁玩？”“我。”叶空雨没有乘坐电梯，而是背着人顺着楼梯往家走，逼仄空荡的楼梯间，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。他说：“不想。”万里晴不乐意了，立马瞪着腿，用胳膊使劲勒着叶空雨的脖子，撒泼：“为什么不想？我比迈阿密的鸭子都帅！”“……”“你说话啊！”万里晴握着拳砸叶空雨的背。背上的人太闹腾，叶空雨踩空一层阶梯，两人险些掉下去。“别闹了！”他厉声低斥。“……”万里晴撅了下嘴，酒劲退去了一半，人有点清醒了。叶空雨一手托着万里晴屁股，另一只手攥着万里晴的两个手腕，平稳地往下走。继而开口：“朝儿，我想和你长长久久。”万里晴垂下眼帘，老实了。他趴在叶空雨背上，过了会，又开口：“你还没说今天为什么高兴。”“因为你高兴。”叶空雨回答。你走出迷雾，看到了曙光，你高兴，所以我也高兴。万里晴重新闭上眼睛，安安静静听着叶空雨的脚步声，眼尾泛点泪光。“叶空雨。”“嗯？”“再给我点时间。”“好。”好喜欢你万里晴先给家里去了电话，说自己要转行到古建。“钱不够了跟妈要。”秦舒就一句话。“你们年轻人现在不是总爱说，人生是旷野，不是轨道，去旷野撒欢吧，老爸支持你。”万里晴预想到他爸妈会支持，没想到这样爽快，这无疑给了他信心。挂断视频，他就打开电脑，琢磨着先弄个帐号，左思右想，起了个自认为很棒的名字。输入后——叮。系统提示。【该昵称已被占用。】万里晴：“……”这片旷野挤满了人啊爸爸。他想了几分钟，换了个名字，再次输入。叮。系统又提示。【该昵称违规，请仔细检查是否有擦边内容。】万里晴：“……”游过一群鸭。这也能擦？擦哪儿了我请问呢？他不死心，把鸭改成了鹅。系统发出警告。【您操作过于频繁，请于一小时后重新注册。】万里晴：“……”万事开头难，这也太难了。叶空雨提着菜进门，就见万里晴仰躺在沙发，笔电放在膝盖，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。“弄好了？”他把菜放进厨房，洗了把手，走过来，用膝盖碰碰万里晴的大腿，“往那边挪点。”“这么大的地儿，就非要跟我挤。”万里晴嘟囔着，把腿收了起来，“注册个帐号，给我整一肚子气。”“怎么了？我看看。”叶空雨拿过电脑。网页界面还是方才的样子，昵称那一栏，赫然写着——好朋友是脆桃。叶空雨：“……”“你给我说说这什么意思？”他看向万里晴。“我乱写着玩呢，系统提示一小时后才能再……”叮。【您的帐号注册成功，欢迎使用。】叶空雨从空格键上撤回食指，眼神淡定，一点没有闯祸的心虚样儿。“啊——”万里晴弹起来，掐着叶空雨脖子，使劲摇晃，“我杀了你！”“完蛋，这还没法改。”万里晴翻着用户协议，上面写得很清楚，普通用户一年只能修改一次昵称，而大会员一年则可以修改三次。叶空雨掏出手机，就要扫码，被万里晴拦住。“你干什么？”“给你买大会员。”“别啊，我这还没开张呢，就往里搭钱，贷款起号的事儿我是不会干的。”“那就叫这个名字？”万里晴叹口气：“就这个呗，那咋整？你还别说，看久了吧，还觉得挺顺眼的。”“嗯，那你再多看几眼。”叶空雨唇角翘了翘，在万里晴脑袋上揉了把，起身，“我去做饭。”万里晴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，冲厨房吼：“叶空雨，你故意的是吧？”回答他的，是哐哐的切菜声。万里晴：“……”不知道的，以为他家搞装修呢。小九躲在笼子里不敢出来。这动静，估计是怕把它变成餐桌上那盘菜。自从上次薛杭来江城后，叶空雨做饭的劲头就变得很大，万里晴一身厨艺无处施展，胃也跟着受罪。他猫到厨房门口，探着脑袋往里面看。叶空雨做饭费事又费水。取个鸡蛋，洗下手，切个小葱，再洗下手，摸个生牛肉，洗手的时间格外长……万里晴撤回脑袋。摸着肚子发愁，这进度，他啥时候能吃上饭啊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