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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页 > 守寡后被亡夫的宿敌占有了 > 第40章

第40章(1 / 3)

入了冬,兰州终日积雪,寒风益加凛冽。

至夜,屋内地龙烧得极旺,安神香燃尽,只余一室婬气。

楚常欢蜷在被中,露出一双光溜溜的手臂,却因梦魇之故,身上覆了层冷汗。

染了蔻丹的纤长手指陡然抓紧被褥,手背青筋无声虬突。

“靖岩……”

顾明鹤割了半盏心头血,回到床前时便听得他如此叫唤那人的表字。

温润的眉眼间闪过一抹戾色,转瞬就爬满了整张脸。

不过须臾,又恢复如初。

顾明鹤俯身唤醒楚常欢,一面替他擦拭汗渍一面关切道:“又做噩梦了?”

楚常欢尚未醒神,目光呆滞,心有余悸。

顾明鹤将他扶坐起来,哄着他饮下自己的血。

血腥之气扑了脸来,楚常欢本能地作呕,却被夫君箍紧身子,不得逃脱。

“乖,喝了它,你就不会再做噩梦了。”顾明鹤柔声道,“无论是狼,还是梁誉,以后统统要从你的梦境中消失。”

楚常欢拧眉抗拒:“明鹤,我不想喝……”

“不可以——顾明鹤道,“你生病了,唯有夫君才能治愈你,别让我担心好吗?”

楚常欢记不清自己到底喝过多少他的心头血,每回闻到这股气息,他都要恶心反胃。

可顾明鹤有的是法子哄他,让他乖乖喝掉杯中的黏稠血液。

纵使有千万般不情愿,楚常欢最后还是会饮尽,一滴不剩。

待喝完这杯心头血,顾明鹤立刻喂一枚蜜饯与他:“吃点蜜饯,就不会难受了。”

蜜饯虽甜,却无法掩尽满嘴的血腥气,楚常欢终是难以忍受这股子味道,趴在床沿呕吐起来。

顾明鹤用绢子擦净他嘴角的秽物,又斟一杯温水与他漱口。

楚常欢接连作呕,恨不能将吞进肚子里的血全部吐出。

一双眸子通红湿润,鸦羽似的眼睫亦被泪水浸润,不禁令人怜惜。

他扣住顾明鹤的手臂,泣声央求:“明鹤,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,我也不想喝你的血,别再逼我了好不好?”

“欢欢,我怎舍得逼你呢?”顾明鹤抱紧了他,叹息道,“可你不爱我了,若不如此,我们的夫妻情分如何延续?”

同心草早已在楚常欢的体内根深蒂固,他闻言蓦然一惊,心里无端涌出几分愧疚,忙抬头看向他:“明鹤,我……”

微顿几息,嘟囔道,“我爱你。”

顾明鹤笑了笑:“等你心里只有我一人时,才是真的爱我。”

河西荒凉,纵然是兰州府也不及汴京那般热闹有趣,如今又逢隆冬,更添乏味。

楚常欢在金笼里关了大半年,早已忘了坊市之繁华,眼下兰州尚安宁,顾明鹤得闲时便带他至各处瓦肆看戏听曲。

河西的饭食不合他的口味,他总惦记着云生结海楼的菜,顾明鹤又命人从京城请来几位厨子,为他烹饪佳肴。

倘若楚常欢偶尔犯懒不愿出府,顾明鹤亦会耐性相陪,教他识文知字,研习笔墨。

今日练了许久的字,手腕有些泛酸,楚常欢不禁撒娇:“明鹤,我手疼。”

顾明鹤瞧着满桌的鬼画符,轻声叹息:“为夫头更疼。”

楚常欢嘀咕道:“我胸无大志,又不用科考取士,读书识字作甚呀……”

顾明鹤无奈摇头,复又握住他的手,抚平了宣纸:“你今岁及冠时,岳父曾赐你表字,可还记得?”

“当然记得,”楚常欢道,“清泽——父亲赐我清泽二字。”

顾明鹤引他沾墨,在纸上落笔:“君子之泽清如水,欢欢便如这‘清泽’二字淳澈无暇。”

笔墨晕开,两个遒劲娟秀的字跃然纸上。

楚常欢定睛一瞧,问道:“这是我的名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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