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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页 > 虞荼错梦 > 第268章 霞缎凝光影,心计藏锋芒

第268章 霞缎凝光影,心计藏锋芒(1 / 3)

中秋的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紫彦城,天色还未大亮,城中的富商们却已纷纷而动。紫彦城的青石板路上,脚步声、车轮声交织在一起,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醉仙居前,“中秋商会”的杏黄旗在微风中猎猎作响,旗下的青石阶被打扫得干干净净,却无法掩盖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算计。

这场看似热闹的商会,实则是各路势力暗中角逐的战场,鲜少有人知道,此次商会的主办权,并非由常年牵头的金家或陈家拿下,而是上月由城中商户共同抽签决定,最终落在了墨家头上。

消息传开时,不少人都暗觉意外。墨家虽在紫彦城商界根基深厚,主营粮运与货仓,却向来不热衷牵头这类热闹场合,往年商会多是派个管事应付。

谁也没料到,这次抽中主办权后,墨家竟应得干脆,不仅提前半月就派人翻新了醉仙居的摊位,还定下了“先验资质再入内”的规矩,连醉仙居的守卫都换成了墨家自己的人,这般反常的上心,反倒让不少商户心里打了鼓,越发觉得今日的商会藏着不一般的门道。

金记商行的马队浩浩荡荡地走在最前面,十二匹矫健的骏马拖着六辆雕花马车,马蹄声清脆有力。车厢两侧挂着鎏金铜铃,随着马车的行进,发出清脆悦耳的“叮当”声,声音传出半条街远。金启安骑在领头的白马上,一袭月白锦袍随风飘动,衬得他面如冠玉,气质不凡。

然而,此刻他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美好的清晨景色上,手中把玩着一枚淬了毒的银镖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狠。这枚银镖是他昨日特意让城中最有名的工匠打造的,工艺精湛,毒性猛烈。他心中暗自盘算,若是今日墨家敢借着主办权的由头抢金记的风头,他绝不手软,不介意让墨泯“意外”受伤,以维护金记商行在紫彦城商界的地位。

车厢里,十几匹珍贵的“霞影缎”被精心地用蓝绸包裹着。每一匹缎面都绣着繁复精美的金线云纹,这些云纹图案是金记商行花重金聘请的绣娘,耗费了三个月的心血才完成的。

“霞影缎”采用的是西域特有的丝线,这种丝线在阳光下会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,如同天边的云霞一般绚丽夺目。金启安对这批“霞影缎”寄予厚望,他坚信,只要在商会中一亮出这批宝贝,即便墨家是主办,紫彦城的绸缎生意也仍将掌控在金记商行手中,那些妄图挑战金记地位的人都将望而却步。

水灵丝商协会的队伍紧随其后,二十几个丝商骑着马,将三辆骡车紧紧地围在中间。骡车上的“雪柔丝”被黑布盖得严严实实,只有布角不经意间露出一缕丝光,在晨雾中闪烁着柔润而迷人的光泽。

“雪柔丝”是水灵丝商协会的招牌产品,它的制作工艺极为复杂,需要经过多道工序,选用最上等的蚕丝,由经验丰富的丝工精心制作而成。这种丝织品不仅质地轻柔,如雪花般细腻,而且具有独特的保暖和透气性能,深受达官贵人的喜爱。

李崇安骑在一匹枣红马上,神情略显焦虑,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牛皮账本。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反复摩挲着账本上那个醒目的“墨”字,心中满是忧虑。去年,墨家帮助水灵丝商运输蚕丝,然而运费至今仍欠着六千两白银。如今墨家成了商会主办,话语权更重,这六千两银子若是今日谈不拢,大半丝商的生意都将难以为继,甚至面临关门歇业的困境。

他身后的丝商们个个面带愁容,有人悄悄往袖袋里塞了欠条,那是他们向其他商户借贷的凭证;有人则紧紧攥着自家的地契,仿佛那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。他们都清楚,今日这场由墨家主办的商会,关乎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家族的兴衰荣辱,若是谈不拢,多年的心血都将付诸东流。

陈家的马车在队伍中显得最为不起眼,灰布帘将车厢遮得密不透风,车轮上还沾着从乡下赶来时的泥点,仿佛刚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。陈万堂蜷缩在车厢里,脸色阴沉,双眼死死地盯着疤脸谋士递来的纸条。纸条上画着墨家码头货仓的详细布防图,图上的每一个标记、每一条线路都清晰可见。

他的指尖缓缓划过图上标注的“易燃物堆放区”,眼底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。昨日,他为了筹集资金,已经将最后三亩田产抵押给了当铺,凑了五百两银子买通了墨家的一个杂役。如今墨家握着商会主办权,若是今日不能成功毁掉墨家的货物,断了他们的底气,陈家就真的再无活路可言,只能彻底沦为商界的笑柄。

疤脸谋士在一旁低声说道:“东家,杂役说卯时三刻换班,咱们的人已经在码头等着了。只要时机一到,就能动手。”陈万堂微微点头,将纸条小心翼翼地塞进靴底,又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瓶。

瓷瓶里装着易燃的火油,这种火油是从西域进口的,燃点极低,一旦点燃,火势将迅速蔓延。“让兄弟们小心点,千万别被墨家的人发现。如今他们是商会主办,人手肯定比平时多,若是出了差错,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。”陈万堂压低声音叮嘱道,语气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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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城南一座看似普通的小院里,紫怡正对着铜镜精心调整着发簪的位置。她身着一袭墨色襦裙,裙摆上绣着若隐若现的暗纹银线,这些银线在光线的映照下,会显露出如流云般的美丽纹路,仿佛将天空中的云霞穿在了身上。

她的发间别着一支墨玉簪,簪头雕着一朵极小的桂花,桂花的雕刻栩栩如生,每一片花瓣都细腻入微,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发现。这朵桂花不仅为她增添了几分温婉的气质,更藏着她对紫彦城商界的盘算,毕竟能在中秋商会站稳脚的,从不是只靠模样体面。

贴身丫鬟火儿捧着一个乌木盒,轻手轻脚地走进来。乌木盒里铺着一层柔软的黑绒布,上面整齐地摆着三件宝贝的衬垫:一方绣着云纹的锦帕,一个描金的瓷托,还有一个密封的竹制小筒。

“东家,跟咱们约好的几位商户都在后门等着了,按您的吩咐,每人都带了件压箱底的货。对了,方才听人说,这次商会主办权是墨家抽中的,连醉仙居的守卫都换成他们的人了,咱们一会儿进去,要不要多留个心眼?”火儿轻声说道,语气里带着对未知的紧张,又藏着点看热闹的期待。

紫怡指尖划过乌木盒的边缘,目光落在锦帕上:“主办权落在墨家头上,倒比落在金记手里有趣。”她勾了勾唇角,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那几位带的货,都验过成色了?”

“验过了!”火儿连忙点头,眼里亮了亮,“张掌柜带了颗西域的‘月光珠’,夜里能亮三尺远,还能驱蚊虫,上次有人出三百两他都没卖;李娘子拿了匹江南的‘云锦’,是织造局的特供,上面绣的百鸟朝凤,一根金线都得用真金抽;王老板的是苗疆的‘毒蝎粉’,据说能解百毒,也能制敌,他藏了三年都没舍得拿出来。这些可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好东西!”

紫怡满意地点点头,合上乌木盒,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:“告诉他们,今日只许看,不许急着亮货。墨家既是主办,定会先忙着稳住场面,等金记忍不住先跳出来,咱们再把货亮出来,好东西,得等众人眼馋了再登场才值钱。”

她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另外,让咱们的人盯着醉仙居后门,墨家换了守卫,肯定藏着侍卫,有任何动静,立刻来报。”火儿领命后,转身匆匆离开,脚步比来时快了几分。

紫怡走到窗边,轻轻推开窗户,望着窗外弥漫的晨雾,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沉。她的藏店一个月前才在紫彦城开张,没做过什么宣传,全靠手里的稀有货吸引客源,毕竟做生意,靠的从不是吆喝,是别人没有的宝贝。

今日来参加这场墨家主办的商会,她心里打着两层算盘:一是想把手里的稀罕货卖出好价钱,让更多富商知道藏店的名头;二是想看看墨家握着主办权后,到底有多少真本事,毕竟上次虽跟墨泯有过合作的苗头,却还没见着实打实的结果。若是她真能压过金记,把商会的场面撑起来,藏店往后倒能找机会跟墨家好好搭搭线;可要是她撑不住,被金记抢了风头,那藏店正好能趁机把手里的好货亮出来,填补这商界的空缺。

等紫怡的马车赶到醉仙居时,楼前早已围得水泄不通。她的马车十分特别,黑色的车厢上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,只在车门处刻着一个极小的“藏”字,若不仔细观察,根本难以发现。

赶车的车夫身着玄色劲装,身材魁梧,腰间别着一柄锋利的短刀,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练家子。马车刚一停下,就有两个穿着灰布短打的汉子上前阻拦。为首的汉子抱拳行礼,语气客气但又不失警惕地问道:“这位姑娘,醉仙居今日只接待商会受邀商户,您是哪家的?可有帖子?”

火儿刚要开口回应,这时,一道玄色身影从对面马车上缓缓下来。墨泯一袭玄色锦袍,袍角绣着精致的银色暗纹,在微风中轻轻飘动,仿佛流淌的暗夜星辰。

她腰束墨玉扣带,玉扣上雕刻着神秘的图案,散发着温润而高贵的气息。整个人周身散发的气场冷得像冰,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起来,连周围喧闹的声音都仿佛被这股强大的气场压了下去,众人纷纷侧目。他身后跟着四名侍卫,个个身着黑衣,身形矫健,腰间别着软剑,眼神锐利得像鹰,时刻警惕地扫视着四周,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迹象。

“墨公子。”灰布汉子见了墨泯,立刻恭敬地躬身行礼,语气中充满了敬畏。墨泯没有说话,只是微微抬眼,目光如闪电般扫过紫怡的马车,在车门的“藏”字上短暂停留了一下,又迅速移开视线,径直往楼内走去。

侍卫们紧紧跟随其后,路过马车时,其中一人对着灰布汉子低语了几句。汉子脸色骤变,眼中闪过一丝惊恐,连忙侧身让路,看向马车的眼神中满是警惕和疑惑。

紫怡坐在车里,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,心中暗自惊讶。她没想到,墨泯在紫彦城的影响力居然如此之大,连醉仙居的守卫都对她如此敬畏有加。火儿低声问道:“东家,要不要现在进去?”“再等等。”紫怡摇头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稳和冷静,“先看看墨家与金记的动静,咱们别急着露面。在这场商战中,沉得住气的人才能笑到最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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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缓缓停在角落,透过车帘的缝隙,紫怡能清楚地看到醉仙居前的景象。金启安看到墨泯,脸上立刻堆满了虚假的笑容,快步迎上去:“墨公子,许久不见,您的气色倒是越来越好,风采依旧啊。”他话里带着客套,然而眼底却藏着深深的敌意,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,随时准备发动攻击。

墨泯没有理会他的寒暄,只是淡淡地说道:“金公子的‘霞影缎’,想必已经准备好了吧?”金启安脸色微微一变,没想到墨泯一上来就直接切入正题,提到了他最为看重的“霞影缎”。他强装镇定,嘴角上扬,露出自信的笑容:“自然准备好了,墨公子若是感兴趣,待会儿可以去金记的摊位好好看看。相信您看了之后,一定会对我们金记的‘霞影缎’赞不绝口。”

“好。”墨泯简单地回应了一个字,便没再理会他,径直走进楼内。金启安看着她的背影,眼中闪过一丝怨恨,紧紧攥紧了手里的银镖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他在心中暗暗发誓,今日一定要让墨泯出丑,让他知道金记商行不是好惹的,紫彦城的商界还轮不到墨家来称霸。

墨泯刚踏入醉仙居,原本喧闹的大堂瞬间静了大半。她走到堂中最高的木台旁,玄色锦袍下摆扫过台阶,没带起半分尘埃。目光淡淡扫过满堂商户,她开口时声音不高,却清晰传到每个人耳中:“往年商会,多是靠嘴说好坏,今年既是墨家主办,便换个方式,诸位今日既带了货,不必再费口舌,直接在摊位上亮出来便是。是好是坏,是珍是凡,大家眼亮,自能分辨。”

这话一出,满堂商户都愣了愣。往年商会总有人靠夸大其词哄骗订单,如今墨家直接让“货说话”,倒是断了不少弄虚作假的路。有人暗自点头,觉得这规矩实在;也有人攥紧了手里的货,心里打起了鼓,若是自家货比不过旁人,今日怕是连订单的影子都摸不着。

楼内早已按墨家的安排摆开长桌,沿墙绕成圈,每张桌上都贴着白底黑字的商户名签,连桌布都是统一的素色棉麻,墨家说这样不抢货的风头,可刚过卯时,堂内就闹开了锅。

靠东窗的位置最先起争执。做玉器生意的周老板刚把雕着缠枝莲的玉璧摆上桌,做绸缎生意的刘记掌柜就提着锦盒挤过来,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:“这位置该是我的!你看这窗,早上能照到太阳,玉器摆在这儿显透亮,我的绸缎照了光才更显花色!”

周老板把玉璧往桌心挪了挪,没好气地怼回去:“名签贴在这儿呢,‘周记玉器’四个字你瞎?再说了,你那绸缎堆在这儿,挡着我迎客怎么办?”两人说着就伸手推搡,周老板手肘不小心撞到刘记掌柜的锦盒,“哗啦”一声,盒里几匹蜀锦滑出来,边角蹭到了桌下的炭盆,瞬间焦了个小口子。

“你赔我蜀锦!”刘记掌柜跳起来,伸手就要抓周老板的衣领。周老板也红了眼,抓起桌上的玉璧:“你先撞我货的!我这玉璧要是摔了,你那破绸缎十匹都赔不起!”

另一边更乱。卖香料的吴二娘刚把装着龙涎香的银盒打开,隔壁卖瓷器的赵三郎就搬着一摞青瓷碗过来,“咚”地放在桌上,震得吴二娘的银盒都颤了颤。“你轻着点!”吴二娘叉着腰,“我这龙涎香是南洋来的,一点灰都沾不得,你这粗瓷碗碰出瓷渣子,毁了我的香,你赔得起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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